M for Melo

 
 
曙光森林。台東

朋友知道我轉為素食後，常會問「為甚麼 (Why)」和「如何做到 (How)」。「不忍」是前者的答案，不忍看到眾生因滿足人類口慾而痛苦。現今資訊發達，即使身不在屠場，也不難知道畜牧業的殘酷真相。另外是不忍大地要承擔畜牧業的沉重惡果。有說種植給豬、牛、羊、雞的飼料份量就足以滿足全球人類的肚皮。如此大費周章，最後卻是個雙失結果。

至於如何做到，其實不如朋友想像般堅決。早在兩、三年前就想戒肉，但就像我戒不了奶茶一樣，罷吃一、兩星期後又故態復萌。然後就是個萬劫輪迴，戒了又吃，吃完又戒。可我又不是對此特別嚴苛，我相信一切未發生的事只是時辰未到。要發生的，總會發生。就在去年(2015年)的夏天，我突然就不想再吃肉了。先是戒肉類，海鮮還是會吃。就這樣一、兩個月之後，連海鮮都戒掉。

我算是對素食早有緣份，母親吃素二十多年，我由八歲就跟她一起吃了十二年素。那時候對素食的方式比現在更嚴緊(即使我會吃蛋奶)，所有「碟邊菜」一律不吃，小時候連麥當勞的薯條都不吃(因油炸過程大慨會沾有其他肉類)。中小學去燒烤，我燒的是豆製素腸。雖不時有人誘說偷吃，卻不曾在知情下破戒。回想那些歲月，不禁對當時的「老實」感到奇妙。

二十歲後再次吃肉，心裡難免有些罪惡感，我和家姐哥哥都不敢告知母親。記得吃下多年沒嚐過的叉燒包時，是一陣讓人噁心的味道。諷刺是往後叉燒包成為我飲茶例點的點心之一。不久母親知道了，出乎意料地沒有被訓話或問長問短，一切輕描淡寫地帶過。

我沒有宗教的牽絆，吃素吃得隨意，也不知道我會否就如此一直下去。要發生的，總會發生。就像腦中的計劃，時辰到了，就會成真。

 
 
Cafe Heato。香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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