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 for Melo

 
2015-02-27。台東，鐵花村

我們只知道晚上鐵花村有不定期表演，一心只想在村內看一場現場音樂會，連表演者是誰都沒有搞清楚。能夠參與如此讓人感動的原住民音樂會，其實是誤打誤撞的一個巧合。

鐵花村位置台東市，與外頭只有一連串花燈之隔。市區的過路人可透過花燈縫間，感受到村內散發的文化閒逸氣息。而走進村內，又可以看到市區日常。我們穿過花燈，卸下生活庸碌，做一晚享受當下的鐵花村村民。

 

門券包括一杯飲品，其中有啤酒提供。我選了冰薄荷茶，卻發現冰茶是甜的。呷一口作罷，茶還是甘澀的才合我口味。我們進場了才知道當晚是原住民音樂夜，首一小時是部落組合Hey!，他們相間地唱國語和部落歌曲。兩種語言，出至同一個人的口中，感覺是如此截然不同。唱國語歌是溫柔的，唱部落歌曲卻潦闊不著邊際。我看著台上那些稚氣的臉，聽著雄亮沉實的歌聲，心像被牽扯到更遙遠的別處。

「文化的使命很重。」主音輕輕道來這麼一句話。

Hey!的成員仍然在學，兩年多前開始到處表演。愛音樂是其中一個原因，但背後更推動他們的，是讓更多人認識台灣原住民文化這個目標。年輕的身軀，承載著遠大的理想。



第二小時的表演者是來至東海岸阿美族的阿努Anu，他嗓音溫厚，歌聲有股能穿透心靈的力量。坐在阿努旁邊的年輕人，反向戴著鴨舌帽，一直在和唱和搖著手上的樂器。他說他很喜歡部落老歌，以前東海岸主要靠捕魚為生，一日就在大海開始。自然與人，就是這樣緊緊相連。他們唱歌，也會訴說對於部落文化斷層的危機。作為小數族群，面對外人的偏見，他們盡力以音樂去化解、去抗爭。

音樂會不盡是愁霧。阿努吶喊般高歌，台下觀眾雀躍地跳舞。坐在我前面的女士本來安份地聽著，後來高舉雙手聞歌起舞來，即使單人匹馬又如何?另一群觀眾似是阿美族人，他們特別投入其中。當阿努唱著部落心聲的歌詞，或是部落的童謠都會大聲叫囂拍和。大人小孩共舞，真情流露地耍樂，此情此景在我眼裡甚是奇妙。

音樂會完結後，我們買了阿努的專輯，也邀他簽名。之後幾天旅途上，我們都在聽著。然後我又想起一件陳年往事，多年前朋友到新疆旅行，在旅行期間，他聽的是刀郎的歌。那時候我戲謔地說他口味何以變得那麼另類，他說這的確神奇，人在新疆，聽大漠的歌特別有感覺。現在，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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